“既然您一定要我去,我就去。”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叹了口气,说。
为了改变话题,他问起一件他们两人都感兴趣的事——问起斯捷潘·阿尔卡季奇的新部长,一个突然擢升到这么高的地位、年纪也还不十分老的人。
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原先就不喜欢安尼奇金伯爵,总是和他意见不合。但是现在,由于一种官场中的人容易理解的感情——一个官场失意的人对于一个加官晋爵的人所感到的那种憎恶心情,他与他简直水火不相容了。
“您见到他了吗?”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带着一丝恶毒的微笑问。
“自然见到。他昨天来办公了。他好像很熟悉自己的业务,而且精力旺盛。”
“是的,但是你可知道,他的精力都用在哪方面吗?”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说,“是用在有所作为上,还是只用在改变已经做成的事情上呢?这正是我们国家的一大不幸——官样文章、纸上谈兵的行政,他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代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