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退下之后,听到云辞问我:“你都听到了?”叹道道,“执着至此,连朕都有些感动。”又悠悠道,“人生,能有几个三年呐……”
我在一股冲动的驱使下,礼节也顾不上,就掀开帘子朝殿外追出去。临去前,听云辞提点我:“尚书府的马车都是从兴安殿北的侧门入宫,沈卿大约是朝那里去了。”
我朝兴安殿方向追过去,追至莲花池时,看到他停在玉桥上。还不到菡萏成花的季节,桥下荷叶田田,清风过处,泛起层层涟漪。
我隔着些距离停下,看到他微微偏头,朝我看过来。
男子气质温润,身上没有丝毫锐气,看到我之后,脸上泛起笑纹,那笑容温良无害,却隐隐扯痛人心。他唤我:“梨儿。”
我却以坚硬的盔甲伪装我自己,这般质问他:“沈初,你究竟是何人?”
他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受影响,声音仍旧浅淡平静,反问我:“梨儿觉得呢?”
我抬脚走到他身边:“你与师父长得一模一样,对我的前尘往事也了如指掌,可你不是师父。”
他道:“哦?梨儿何出此言?”
我道:“糖葫芦。”
他神色坦然:“糖葫芦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