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谭慎言叫了几个还不是特别痛恨他的人到他家去看望他。苟宦臣见到谭慎言一行几人后,他的眼睛极力睁开,黑眼珠使劲往上翻,仿佛成了两个黑洞。嘴唇上像喝完稠米汤没擦干净似的,四周起了一圈薄薄的白皮,鼻尖已经向左侧歪斜,按民间的说法是已经出了死相,离死不远了。
谭慎言到他床前时,他急促地呼吸着。他似乎想说话,但他每说一句话都很困难。他的模样,曾经是那么的熟悉,但现在他那怪相和病态却又使前来看望他的人感到惊讶。
苟宦臣两手用力撑着床,试图想坐起来,但试了几次以后还是无力坐起。 谭慎言见他那个样子,用手示意他躺下。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他向谭慎言及来看他的人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内疚和道歉的话。
谭慎言劝他好好休息,不要多说话,他们几人坐一会儿后就离开了。
大多数癌症都是不治之症,“肝癌”其实就是等待死亡的代名词。保外就医不到半年,苟宦臣就死在家里。他的死印证了古人说的“善可寿老,恶必早亡”的那句古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