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先生还是一声不吭。德纳第继续说道:“您瞧,我这酒里掺了不少水了。我不了解您的财产状况,但是我知道您不在乎钱,况且,像您这样一位慈善家,拿出二十万法郎,给一个境况不好的户主,是完全可以的。不用说,您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总不会认为我像今天这样劳神,组织晚上这件事,而且这些先生会一致同意安排得很好,费了这么大劲,您总不会认为是要向您讨点小钱,好去德奴瓦耶店,喝喝十五法郎一瓶的红葡萄酒,吃吃小牛肉吧。二十万法郎,值这个数。这点小意思,只要从您口袋里掏出来,我向您保证完事,您不必担心谁碰您一根毫毛。您会对我说:可是,我身上没带二十万法郎啊。唔!我可不是没有分寸的人。我没有要求这样,只要求您一件事。劳驾照我说的写下来就成了。”
说到这里,德纳第顿了顿,朝小火炉抛了个笑脸,一字字加重语气说道:“先告诉您,我不能允许您说不会写字。”
宗教裁判所大法官见了他那笑脸,也要艳羡不已。
德纳第把桌子推到白先生跟前,又拉开抽屉,拿出一个墨水瓶、一支笔和一张纸,让抽屉半敞着,露出一把雪亮的长尖刀。